苏湖试图从那个从来没有面对面说过话的男孩子身上入手。

直觉告诉她,席筝半夜出现在教学楼,非要扔石子提醒她,又挣扎着拖时间,哭得那样真挚,一定隐瞒着些什么。

明明想着席筝的事凌晨才睡着,第二天苏湖却不得不很早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她和陆霁礼的第二次相遇。

离家不远的早点店生意很好,苏湖坐在她习惯的位置,掐着时间。

在离七点还差十五分钟的时候,萌萌的有着可爱婴儿肥的陆同学踏进了大门。

苏湖瞥他一眼,笑得像个傻子。

又默默地将脸埋在了粥碗里,再抬起头的时候,熟稔而趾高气昂,没错,当年她就是这么傲娇地第一次拒绝陆霁礼的。

陆霁礼环顾四周没有找到空桌。看向苏湖这边,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初中女孩子,还有大清早在店里端着糊糊喂孩子的妇人。

陆霁礼看着被不明膏状物体蹭得浑身黏腻腻的孩子,决定还是问问对面那个妹子好了。

作为一个脸皮不够厚的颜控,苏湖还是有一定的道德修养的,具体表现就是--在看到陆同学走过来的时候,她本能正色,样子很能唬人。

少年用清脆如珠玉的声音问她:“我可以坐这里吗?”

苏湖觉得心都颤了一下,她上次听到这样可以用“大珠小珠落玉盘”形容的男性嗓音还是在前世最后一次坐动车的时候。

当时她装作拿头顶的包,特地回头看那人,好吧,哪怕那人是正在吸溜吸溜吃泡面的糙汉子,也不能否定他声音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