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紧蹙的眉头倒是松展了些,甚至反过来思索一番,阿东话糙,理却正。于是吩咐:“明日去跟老太太说一声,计划推延。”

“什么?”阿东双腿一软,吃惊问:“您还要跟这一窝子要吃人的耗下去?”

隐忍克制了十几年,也憋屈了十几年,还不够吗?

祁昱对此不置一词,细细摩挲着那块温热的玉,眼前浮现的是那个小小的手掌心,好似他一手便能全包裹住,白嫩的,柔软的,也像他这样握过这块和田玉。

他将玉放到怀里,大步流星的回了书房。

阿东惊疑未定,又觉早已习以为常,只得忍痛站起身。

这位爷素来人狠话不多,但几年来行事从未有过偏差,有道是人中龙凤,任什么污糟地界都困不住的,何况这么个贪心有余,智谋不足的宣平候府。

哪里会是爷的对手?

他只管服从便是。

唯有一点,阿东想破脑袋也没弄明白,主子当真不记挂夫人了?要不然怎的不加快揽权进程?还有什么比江山社稷在手,夺美人更畅快的事儿?

曾经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阿东,全然不知晓冰坨子主子的绕指柔。

翌日一早,云桑准时来到福泽院给宣平侯夫人,如今她名义上的婆母周氏,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