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定省,一样少不得。

厅堂主位上衣着富丽,身形富态饱满的,便是周氏,此刻正不徐不疾的吹开热茶面上漂浮的绿叶,边偷拿眼打量左手边的儿媳。

右手边上的还有一着月白衣裙,五官清秀的,便是徐霜铃,这是候府众多庶女中最体面的一个,有能耐日日来主母跟前露脸,衣着却有意简朴,发髻上簪的是些别致的绒花,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却将她的柔弱知礼展现得淋漓尽致。

再见这二位心思丑恶处处算计的人,云桑心中是厌恶,面上仍端得一派端庄大气。

欲成事,方得喜怒不形于色。

这是飘荡的那十几年里,祁昱唯一教会她的道理。候府是万万不能久待的,云桑恨不得立马寻个由头和离,可她想要亲手揭开徐之琰那副温润面相下的歹毒与算计。

上辈子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更不能任由他一年后找到神医再祸乱纯良无辜,再者,候府不可能轻易的放她离去。

重生后的第一个大难题便摆在眼前:干净脱身,叫候府这一窝子歹人原形毕露,永绝后患。

算算时日,祁昱也快离开了,就在这个月末,朝堂掀起一场风波,谁也不知是太后给流落在外的皇孙儿造势,祁昱便借势一举摆脱候府,在外自立门户,祖孙俩不动声色的谋划出一番事业,只为日后与继后抗衡,谋求大业。

其中牵扯颇多,曲折复杂,前世云桑跟在祁昱身边十几年,多少知道些,皇家本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争斗场。

祁昱一路披荆斩棘,所经所历,又怎是一个“曲折”就可道尽?

可是他离开后,这吸人血的候府就只剩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