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祁昱是什么?不过徐之琰的替身,用到之时高高在上为世子,用不到之时比泥还低贱,沐云桑不是他的,待他亲厚如儿子的岳父岳母不是他的,遑论他们昨日才计算好。

有望寻神医。徐之琰一好,不,他还没好,他们就急不可耐的要把自己一脚踢开。

他还存什么希冀呢?

不是早已经被打破。

祁昱凉薄的勾唇一笑,叹自己改不掉自作多情的毛病。

便似狗改不了吃屎。

单一个贱字。

他在掠夺和成全之间徘徊不定,今日,不是已经做出了抉择:他最后一次给她递了帕子,却是冷着脸,最后一次与沐青山高谈阔论,是以吏部右侍郎的身份。

这尚书府,他本就不用回了。等待他的是一双双惊疑探究又厌恶的眼神,何必自己上门找不痛快。

阿东见他停下,只以为主子认同自己说的话,咧嘴笑道:“您就听我一回,保准错不了!”

然而男人立定,久久不言语,脸上好似布了一层寒霜的冷,夜色虽朦胧,但还是瞧得清楚人,阿东后知后觉的,有点心慌:“爷?您怎的了?”

“回去。”他的声音比脸色寒凉,话音未落就已转身,那块握在掌心的血玉也快被捏碎了。

阿东不明所以,可是懂得服从,主子说回去,他绝不会往前多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