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反应,却叫老太太想起昨日祁昱说的话,她身居高位算计了大半生,老来唯对这个孙子存有愧疚,有道是爱屋及乌,于是她不太自然的,朝云桑招招手,“丫头别怕,我是阿昱的祖母,听说你们昨日上山赏雪遇了刺客,老婆子不放心,就过来瞧瞧,可受伤了?”

云桑温声说“没有。”不知不觉间,手心冒出汗来,方才她这般失态,定是给老人家留了不好的映像。

她敬重眼前这位老太太,不是因为这是当朝太后,而是因她是唯一对祁昱存有善念的亲人,是长辈。

偏偏还叫这位长辈看到她光零零的脚,云桑更觉难为情了,她缩缩脚丫子,才要开口,就听祁昱在身后道:“先穿鞋,别凉着。”

他手里拿了鞋袜过来。

见状,老太太也半开玩笑道:“快去吧,都怪我老婆子过来没打招呼,吓着小姑娘了。”

云桑脸颊发烫,福了福身行礼告退,回了内厢房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懊恼的看向门帘处,却瞧见大王那双幽蓝会发光的眼睛,顿时浑身一个机灵。

“它真的不吃人吗?”

祁昱失笑,怜爱的揉了揉她冰凉的手心,“不吃,别怕。”

“哦。”云桑悄悄别开脸,越想越尴尬。

索性不想了,日后总是要相处的,太后为人,该不至于只见了一面就定夺一个人。

待她梳洗装扮好再出去时,老太太和大狼狗已经离开了,方才那一出闹剧就像是做了个梦一般

阿宝阿贝端来早膳,“姑娘,您先用吧,厉妈妈说夫人还没醒。”

“还没有醒啊…”云桑有些担忧。

祁昱顿了顿,说:“昨夜请郎中去看过,岳母身子虚,开的药方有助眠功效。”

他不会安慰人,思来想去,这话还是说的生硬了些。云桑并未多想什么,两人相对而坐,她闷闷说:“那些松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