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沐远洲起身掸了掸大氅上的灰尘,语调不紧不慢,“直接去巯岳阁吧,李兄意下如何?”

“秉公办案,该当去,”李大人看了看怒火中烧的宣平侯,右手一直放在腰间剑鞘上,“你带路。”

宣平侯站定不动:“二位大人,我候府没有什么巯岳阁。”

谁知他这话才说完,厅外便跑进一个小厮,顾不得这是什么场面就急急说:“侯爷,巯岳阁着火了!”

沐远洲轻轻咦了一声,心道宣平侯这脸打得够快,他与李士郎对视一眼,跟着跑来传话这小厮出了厅堂。

宣平侯疾步上前,却被官兵反手压制住,才一道出了门,此行来,已有证据,早一刻晚一刻,总要将人套上锁链。

时值深冬,天寒地冻,巯岳阁的火燃得旺,通红一片照亮了整个候府,隔了数里地便能感受到暖意。

十几个小厮丫鬟慌忙端水来,喧嚣声吵嚷声不绝于耳,沐远洲微微避开,最后视线停留在宣平侯身上。

亲儿子十有八九已经藏身火海,他面上倒是瞧不出一丝心痛慌神,甚至连焦急之色都不曾有,瞧着倒更像是儿子死了的好。

功利心和虚荣心,能叫人丧失良知道义。

宣平候府世代单传,几十年下来旁系也不曾有了,一根独苗苗,要撑起整个候府,偏偏徐之琰生下来就有先天不足之症,是命数,倒不知候府犯了什么前因,才种得这样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