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轮回,都是天定的。
这场大火直到半夜才渐渐歇了下来,好好一座院子烧得面目全非,夜间视野不佳,李士郎压了宣平侯回大牢,即刻叫人封了候府,待明日过来搜查徐之琰的尸身。
估计也不剩什么了。
沐远洲打着哈切出了宣平侯府,瞧见台阶下一高大背影,顿时来了精神,三步做两步去到跟前,道:“还不放心,我亲自来盯着能出什么差错?”
祁昱往外站了两步,神色冷淡,他并非不放心,人证物证皆以呈上官府,便是宣平侯有天大的法子也逃不了,方才那场大火,着实出人意外,他问:“人怎么样?”
“没活路。”沐远洲实打实的说,夜色浓了,尚书府的马车还停在一旁候着,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切,“也不知小桑那丫头给没给我留晚膳,折腾这一天,又饿又累,明天还得来,候府这挨千刀的,坏事做尽,如今落败了还折腾人。”
祁昱不理会大少爷的牢骚话,只是听得那一句小桑,本能皱了眉,他几乎是下意识道:“沈言卿在城郊,扬州沈家处处受人刁难,她此行前来,约莫是求一二帮衬。”
“什么?”沐远洲脸上的困意消失个干净,“你如何知晓的?”他派人连查了三四天都没消息!
自出生便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天之骄子,查的也是江都城内的酒家客舍,又怎知一个人落魄了,什么苦什么累,都能咬牙忍下去。
或许,沐远洲从未设身处地的为沈言卿想过,他尊贵体面,家世姣好,即便是娶了正妻又和离,江都城内仍不乏想要与之结亲的闺阁少女。
祁昱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那夜云桑醉酒与他提起之时,便叫阿东留意了,如今诸事错综夹杂,一时半刻顾不上别人的事,听沐远洲说起晚膳,他才有所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