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金銮道:“她打碎的?”
画脂哭成泪人,“不是的,奴婢打开时,里面就碎了,没磕着没碰着,只怕是送来时……便已经碎了。”
岳金銮抬手打开锦匣,里面呈着一只玻璃种翡翠镯子,水头又长又足,可惜已经碎成几瓣了,好好的翡翠想摔成这样,得花不小的力气。
太子千方百计想为了拉拢岳家讨好她,又没什么矛盾,不至于特意送只碎镯子来挑衅。
要么是意外,要么是有第三人蓄意为之。
岳金銮拈起碎翡翠细细打量,可惜道:“这么好的成色,真是少见,也不知道是谁狠心,居然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画脂埋头,“奴婢在殿外看见蒋闲捧着匣子站了好一会都没进来,不知道在干什么,会不会是他……”
“画脂,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你也敢污蔑吗?”岳金銮慢悠悠放下翡翠,“你在外面说这话,我可保不了你。”
画脂交叠的双手轻轻一抖,“可奴婢为郡主委屈,郡主是何等身份,怎么能收一只碎镯,碎镯寓意不详,只怕会为郡主带来灾祸……”
“那就除灾驱邪。”岳金銮打断她,“既然画脂是第一个发现镯子碎了的人,一定是最不祥,如果把你驱逐出去,外面的人一定会说我欺负你,所以我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说得又娇又慢,语气宛如缠丝蜜浆,将顽劣捉弄都罩上了层糖衣。
“灯草,把画脂关到偏殿去,用佛香熏上,再跪在佛前磕头念经,足足三十六个时辰再放出来。”
岳金銮看着瑟瑟发抖的画脂,笑得无邪,“这佛香可是好东西,清明神智,直达肺腑,还能启迪你的智慧。这么好的与佛祖的交流机会,你一定要专心修炼,代我同佛祖问声好。”
画脂来不及说不,就被人拖走了。
灯草收拾锦匣里的翡翠,问道:“郡主,这碎镯怎么处理?”
岳金銮随口,“丢去偏殿和画脂一起熏熏吧,看着也不像是好东西,一来就搅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