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柳若松头一回陷入了短暂的怀疑:我不会死在这吧。
但紧接着他又自己抹掉了这个念头,苦中作乐地想:那可不行,我可答应傅哥要把我和采血瓶都安全送到燕城。
于是他短暂地跟自己达成了一个“三方”协议,自己一个人兼任了“乙方”和“贵重人员”俩角色,又咬牙从骨子里榨出了一点力气。
再等等,柳若松想,折腾了一晚上,估计天快亮了,他先在这歇一会儿,等到天亮他再试试能不能找到大路,如果能碰见车就更好了。
他稀里糊涂地琢磨着,神智却有些不大清楚了,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玉米杆子上,几乎没怎么挣扎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际将将擦出一线脆弱的白光,一声枪响突兀地划破静谧的晨光,柳若松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一样地坐了起来。
天将明未明,满眼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柳若松又惊又疑,一时分不清那枪响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但很快附近就又响起了枪声,这次的声音紧凑而密集,柳若松一听就知道,这是有编号的武装。
他短暂地犹豫了一瞬,近乎粗暴地在脑子里划掉了谨慎俩字,选了个冒险的法子。
柳若松咬着牙拉枪上膛,原地超天开了一枪,鸣枪示警。
附近的枪声很快停了一瞬,但附近游荡的丧尸显然也听见了这动静,迟缓地转过身,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柳若松开完枪火速后撤,顺着地沟绕了两圈,走到了林地的另一边,紧接着又开了一枪。
他行动的方向跟之前听见枪响的方向一致——事实证明他的预估没错,两分钟后,一道强力的探照光束从那方向传过来,近乎强硬地在玉米地里扫了一圈。
柳若松从农地里钻出去,大大方方地暴露在了灯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