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日的洪流里,他们都是微不足道的个体。
何况柳若松现在也没什么责怪别人的精力了——为了确保傅延的安全状态,他的生命检测连着警报器,柳若松站在门口,能清楚地听到走廊里的警报器滴滴滴响成一片,不像是傅延的催命符,倒像是柳若松的。
玻璃门很快打开,有人从里面送了份血样出来交给方思宁。
方思宁看了一眼状态不佳的柳若松,没强求他跟自己一起下去工作,自己带着血样走了。
他利索地转过身,白大褂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柳若松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看向地面折射出的灯光。
——抢救的人也不确定傅延能不能活下来,于是一边抢救他,还要一边尽可能收集更多可能性的数据。
柳若松不觉得愤怒,他只觉得无力。
所以我重生回来,难不成就是看他受苦遭罪的吗,柳若松忽然想。
柳若松从白天站到晚上,直到医生跟他说“抢救成功”的时候,他整个人依旧是麻木的。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之后要严密监控。”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他现在很脆弱……千万千万要小心谨慎。”
柳若松没回头去看说话的男人是谁,但听清了他额外重复的“千万”。
病毒在进入傅延的身体后产生了模拟实验中从未出现过的异变,它们像是忽然翻脸不认人,跟傅延身体的共存性产生了极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