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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番外 顾言、 893 字 5个月前

柳若松看惯了他顶梁柱一样的模样,忽然见到他陷在沉重的被褥之中时,只觉得陌生。

傅延的血液系统被感染,身体里的免疫系统整个崩盘,脆得像一碰就碎的琉璃人。现在别说是药物实验,可能随便来场小感冒都能要了他的命。

为此,实验楼恨不得把他那间屋子弄成无菌房,好努力延长一点他的生命。

柳若松不能再随时进去探视他,他跟傅延见面的时间忽然被压缩成一个个规律的碎块——两周一次,每次的探视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甚至还要穿着无菌服消毒之后才能进去。

柳若松起初对此很不习惯,但清醒后的傅延显然比他平和多了,他看起来没有重病在身的颓丧,照常吃药治疗,接受实验楼过手的所有生活用品和难吃的营养餐。如果不看他飞速下跌的体重,连柳若松都很难产生一种“他已经重病在身”的认知。

他的整间病房里,只有窗台一盆多肉植物是唯一的亮色——那是柳若松半个月前带进来的,经过实验组和医疗组两遍消毒才送给傅延。

于是这半个月来,除了看书和睡觉,傅延还衍生出了新的乐趣,没事儿就拎着喷壶去浇花。

只可惜多肉娇贵,被他连浇了三天就蔫了,于是傅上校不敢再摧残植物,只能放任它自己努力生长。

总体来说,傅延的生活过得还算规律,他甚至为了柳若松的探视时间修改了自己的生物钟,以保证他每次来的时候自己都是醒着的。

这对现在的傅延来说不太容易,但他还是养成了新的习惯。

柳若松一共来了六次,如果把这六次的概念分摊计算成时间,就是整整三个月。

傅延的体重掉到了四十七公斤,浑身薄的像是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