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比他上次见时又瘦了许多,他腕骨突出,好像骨架上只剩下了薄薄一层皮肉挂着。柳若松摸着他细瘦的小臂,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他的血肉都哪去了,柳若松想:是被那些人刮干净了吗。
在那一瞬间,柳若松心里冒出了一点令人心惊的怨恨,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抹掉了。
他在短短几秒内收拢好情绪,末了甚至对着傅延笑了笑。
“你怎么又瘦了。”柳若松抱怨的语气恰到好处:“我上次不是叫你好好吃饭吗。”
“吃了。”傅延把他的话当圣旨,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但是实验室的配餐有份额。”
“知道了,他们饿到你了。”柳若松说:“还好我给你带了小灶。”
柳若松说着伸手在那小纸盒里掏了掏,神秘兮兮地握着拳头在傅延眼前晃了晃。
“什么?”傅延问。
“闭上眼。”柳若松说。
傅延顺从地按他的话做了,他刚闭上眼,就觉得唇上有个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来,他下意识抿了抿,尝到了一点水果糖的味道。
这是一种久违的味道,毕竟营养餐里显然不会出现这种零食,相比糖块,傅上校显然跟葡萄糖冲剂更熟悉。
那块硬糖不大,大概也就半个指甲大小,傅延用舌尖卷走这块糖,压在舌根下等它慢慢融化。
他的眼神随着糖块一起变得柔和起来,傅延笑了笑,没问柳若松为什么忽然给他偷渡这种“无用品”——反正柳若松给他带什么他都觉得没问题。
“……橘子味儿?还带一点酸。”傅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