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柳若松说:“世界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乔·艾登上了各国通缉名单,有的是人正在满世界逮他,迟早落网。好在培养皿最后是落在我们手里,那是个作假不了的,就算没了实验数据,从她身上反推也能找到点什么了。”
傅延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辛苦了。”傅延低声道:“吓着你了。”
他手上没什么力气,指尖冰凉的,但摸着还是常人的温度,柳若松这些天守着他,心里冷静又平和,偏偏就被他这么一碰,就觉得委屈起来了。
他心里后怕,又想哭,但柳若松心知傅延自己也不好受,有贺棠的死讯在前,他不想让傅延还得分心安慰他。
柳若松接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弯着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弯了弯眼睛,极轻地笑了笑。
“算了。”柳若松说着偏过头,在傅延手上亲了一口,轻声说:“看在你说话算话的份上,原谅你了。”
原谅他说话算话……说自己会尽力,就真的攒足了最后一口气,硬是从死地里拼杀回来了。
挺好的,柳若松苦中作乐地想,他开了个好头,以后哪怕说什么再离谱的话,自己都能放心信他。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柳若松想,这世上好像没有比他更决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