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那么多担惊受怕,互相扶持,以及只有他们俩能明白的相依为命。
可现在的傅延不记得那些事,于是全世界里只剩柳若松一个人心里沉甸甸地装着那些折叠的时间,哪怕对傅延都说不出口。
傅延轻而易举地看出了柳若松的逃避,他用一种包容的目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道:“若松,你也重来了吗?”
柳若松猛然一怔。
在第一次重启里,傅延试探过他好几次,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明确地把这句话问出来过。
从柳若松第一次重启之后,他们就一直遵守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时间节点的来临时自然地重新握起手,享受隐秘的重逢。
这是傅延第一次开口询问他——却同时发生在傅延的“第一次重启”之后和柳若松“决心改变”之后。
一个正准备开始,一个却已经看过了所有被动的选项。
柳若松忽然感受到一股错位的荒谬,但他又隐隐约约感觉到欣喜,好像他终于有机会弥补傅延第一次重启时独自走过的那条漫长的独行路。
他的沉默给了傅延答案,傅延心虚又愧疚,他迟疑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柳若松的脸。
“不是第一次了。”傅延说:“对不对?”
柳若松惊讶于傅延的敏锐,傅延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先一步解释道:“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如果是那样……你不会是这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