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在病床前看了他一宿,每隔一会儿就给他拉拉被子开开窗,一直到天亮才撑不住,握着傅延的手打了个盹,还没等睡着,就觉得手下猛然一动,瞬间清醒过来。
“哥?”柳若松有些反应过度地俯身过去,按住了他要摘眼罩的手:“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延嗅到了病房内细微的消毒水味,但因为已经彻底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所以没再把面前的一切认成上辈子。
——毕竟按上辈子的结局来说,他已经被烧成灰顺着烟囱吹出去了,丧尸再怎么特殊,也没特殊到能捏土造人的地步。
傅延模糊间记得自己昨晚好像醒过一次,但因为当时他自己也不清醒,所以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零星记得柳若松好像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没事。”傅延轻轻捏了捏柳若松的手,哑着嗓子说:“这次还要对暗号吗?”
柳若松没有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接下这个玩笑。
他静静地盯着傅延,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傅延就像之前那几次重启一样,看起来适应良好、神志清醒,除了脸色白一点,看起来虚弱一点之外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但柳若松知道不是。
昨天午夜时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不是一次重启混乱可以解释的。柳若松清楚地知道傅延的神经已经崩断了,否则他绝不可能在认出自己的情况下说出求救的话来。
他心里有伤口,他的潜意识里还在害怕,只是清醒时候的傅延把这些都藏起来了,不想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