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少年时期傅延的概念来说,在确定关系之前的亲密等同于“不尊重”,连暑假旅行都要定两间房。
柳若松一度怀疑,在傅延眼里自己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属于贴近一点就能让男人怀孕那种妖魔鬼怪。
这种“相敬如宾”一直持续到傅延高三那年寒假。因为燕城郊区大雪,所以傅延的野外生存冬令营不得不中途夭折,被临时取消了。
冬令营取消不奇怪,但为难的是,傅家爷爷趁着他不在家的这一周带着傅奶奶出去旅行,还要三天才能回来。可傅延的家门钥匙在野外生存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山涧里,硬是进不去家门。
于是柳若松连哄带骗,把傅延拽去了自己家。
柳家爷爷奶奶跟着傅延的爷爷报了同一个团,一起出的门,柳家父母又在临市开会,一时半会回不来。傅延在出去住招待所和留下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没拗过柳若松的软磨硬泡,被他塞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少年情侣,凑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干,也忍不住温存。
那时候也跟现在差不多,傅延穿着柳若松的睡衣,身上带着干净的洗衣粉味道。柳若松忍不住枕着他的胳膊,窝在他怀里跟他说话,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睡意。
结果当天半夜,本来应该第二天回程的柳家父母提前回来,大半夜地拧开了自家房门,差点打了小情侣一个措手不及。
少年时期的傅延脸皮薄,又心虚,听见楼下的动静一下子活像被人抓了奸,柳若松只是去客厅打个招呼的功夫,他居然就从柳若松的房间翻窗跑了。
“那天多冷啊。”柳若松用胳膊拐拐他,忍不住直笑:“何况就算让我爸妈看见你在我房间也没事,你小时候还少住了?”
傅延捏捏他的指根,轻声说:“当时没想那么多。”
柳若松越想越好笑,肩膀忍不住地耸动着,笑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