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那树一起长大,尽管宫里的太监嬷嬷们在树下垫满了厚厚的褥子,我还是经常摔的鼻青脸肿。

醉声去了以后,喜欢的不得了,日日要在梨树下品茗练字,魏大人,你说本王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魏苍垂手而立,久久没有言语。

江弦惊于心不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大人既然找到本王这里来,肯定是已经和醉声谈过了,醉声要留便留,要走便走,不就是隔着半壁江山吗?等本王料理好兄长的后事,来千雨国常住也未尝不可。”

魏苍眼眸忽而一亮:“王爷此言当真?”

江弦惊灿然一笑。

——

千雨帝垂目倚在榻上,阿乡松开把脉的手。

李怀焦急上前一步:“阿乡师傅,陛下这病如何了?”

“阿弥陀佛……”阿乡施了一礼,“陛下洪福齐天,乃气血凝滞,暂时蒙蔽圣听……”

他啰里吧嗦一大堆,听得李怀云里雾里,又不敢打扰。

好容易说完,李怀才暗窥千醉声的脸色:“阿乡师傅,能治吗?”

阿乡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抓耳挠腮在身上一阵狂揉。

千醉声恶心地转过头去。

片刻后,李怀满脸虔诚地捧着一个黑乎乎药丸递到千雨帝唇边。

千雨帝涎水不停往下淌,李怀却视而不见:“陛下,药到病除,您且忍耐一下。”

千雨帝摇晃着脑袋不肯张嘴。

李怀非常贴心地让内侍找来蜂蜜,将药丸搅拌均匀,大江皇帝看了看那药丸,「哇」一声呕出一大口涎水。

然后目光逐渐清明,竟是要缓过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