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乡皱着眉进帐,将黑乎乎的药碗塞入江弦惊手中。
江弦惊看也没看,端起来一饮而尽,阿乡递过去的牛乳茶江弦惊端在手里半天也没动。
李乔怕热,只着单衣,站在地形图前和江弦惊分析目前的战况:
“王爷,巴雅尔来势汹汹,不好对付。再往前就是我江陵最后一道屏障渭河了,巴雅尔的部队若越过渭河,就能长驱直入,直指国都啊。”
江弦惊口中药味没散,边疆贫瘠牛乳茶是稀罕物,他小口呷着:
“不得不说巴雅尔这盘棋,着实下得妙。都以为天籁可汗战败,那高昌国已然吓破了胆。没想到巴雅尔剑走偏锋,竟敢突袭我江陵。
他这一仗若胜了,那他就是高昌国的英雄,若败了,反正他父兄都败了,他再败也无可厚非。”
“王爷的意思是,巴雅尔发兵江陵国是假,为夺嫡增加筹码是真?”
李乔撑着桌角:“巴雅尔虽是幼子,但他身份尊贵,就算没有军功,巴布尔也不是他的对手。”
江弦惊一口喝干牛乳茶:“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本王都有本事让他和他父亲一样有去无回,高昌国的新任可汗只能是巴布尔。”
“为何?”
江弦惊紧了紧脖子上的狐裘:“巴布尔胆小怯弱,不敢冒进,他若上位可保江陵、千雨,高昌三国百姓五十年不起战事。”
“末将不明白,既然王爷事事为千雨国着想,又是为了江陵战事才匆忙赶回来,为什么不跟王妃说清楚呢?”
江弦惊伸出手在火炉上烤了烤,嘴角不自觉带着笑意:
“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这副样子还要带兵,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再说,巴布尔随时都有杀回去的可能,这时候不能让他分心。”
“可是,王妃聪慧,恐怕……”
江弦惊望着火炉叹了口气:“但愿老师那边赶得急,能瞒一时是一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