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惊趴在枕头里瓮声瓮气:“父王今日让我教习君轻了。”
千醉声顿了顿:“嗯?喜欢孩子?”
江弦惊点头:“尽管知道父王不是真心的,我还是忍不住欢喜,那肉乎乎的小东西,多招人疼,临儿也快三岁了吧?”
千醉声语气懒懒的:“是,叶尘是个明白人,那孩子错不了。”
江弦惊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人在自己额头印上亲吻:
“弦惊,你若是敢让哪个女人怀上你的孩子,我自是舍不得动你,至于别人,那就是一尸两命。”
第二日一早,千醉声乔装打扮一番,又跟江弦惊进了趟宫。
只是这次俩人没去大殿,而是直接去了太庙。
这不是俩人第一次来这里,大婚时江弦惊也曾带着千醉声来太庙祭祖。
没想到短短时日,这里又多了一个排位。
江济泯排位前燃着白蜡。
江弦惊和千醉声并肩而跪,俩人像是同时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上香叩头时,江弦惊久久不愿意起身。
千醉声知道他在内疚什么。
江济泯在的时候和齐莺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也曾羡煞旁人。
如今,终是殊途。
齐莺对外宣称死于自戕,自戕之人是不能得享太庙的。
大江皇帝为了将齐家连根拔起,给君轻清白的人生,齐淮也断不会留。
江济泯心软,要是还活着,怎么能受得了?
江弦惊心中苦涩,齐莺固然可恨,可一切终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