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嘉言这个名字,他是听过的。今上亲点的探花郎,母亲说他们还能称上一声表兄弟,原来是伯母的侄儿。
大概少年人都是有几分锐气的,他母亲总拿他与这位探花郎比,就连父亲都对他赞不绝口,这让自小便备受师长喜欢的李崟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曾暗地里去找过房嘉言的文章,看完后,说实话,当时只觉得羞愧难当。今日一见,才觉自己是真的被人捧的有些不知所谓了。
几个青年人一道出了门,走在安静的甬道上。两侧的花木已经初冒新芽,隐约有了春天的味道。
“崟岌,你方才已经见过了,这是我表兄。”李澜黝黑的脸上满是和善,笑着像他介绍。大概是这几位少年人都十分出众,来往经过的小丫鬟都羞红了脸,行完礼便急匆匆地跑了。有的丫鬟婆子还特意绕了远路,特意来瞧这几位公子的风采。
李崟岌逐渐放下心里那点子微妙的情绪,诚心向他拱手行了一个同辈礼,道了一声:“嘉言兄”
房嘉言丝毫没有架子,笑着回了他一礼。
大概春意是真的很美好,温暖的阳光洒在几人身上,竟让人品出了一种和煦安宁的味道。
……
柳氏一大早便来婆母这里候着了
自上次房氏无缘无故地把她喊来,净立了一日规矩,也没有说为什么,她便莫名有些犯怵。后来才知道,原是那日李宗仪来过,这才恍然大悟。
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这位看着与世无争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弟妹,还学会告状了。她倒小瞧家里这位四夫人了。
“母亲,郎君可说何时到?”她这段日子都是小心着待在婆婆跟前,一言一语都仔细斟酌着。
房氏瞥了她一眼,见她乖巧收敛,加上儿子也回来了,不想给他们两口子添堵,便打算将那日的事儿轻轻放下。
正说着,门口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柳氏心急地往外探去,又不敢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