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切都是他走之前的模样,自己有时会来这里看看书,当然都是些话本子,给她讲书的人不在,她平日里听得很有意思的史说都觉得乏味,再也没拿起过。现在都还搁置在角落里吃灰呢。
璨如小步走到书房的主坐上,学着他从前的样子,端坐在红木椅上,铺开一张宣纸,思索着要与他说些什么。
宣纸细腻柔软,落笔平滑顺畅,可璨如总觉得少了些感觉。想了许久,一拍脑袋,又哒哒地跑回自己房间东翻西找,才翻出来自己未出阁时喜欢用的那一沓漂亮的信笺。
那是一位与自己交好的娘子送的。与旁的的信笺不一样,那上面有各色雅致的书绘,是那位颇有才华的娘子自己绘制的。那时她画了许多,每一张都不一样。因为那时姑娘喜欢上了一个少年,她会把自己的情意小心翼翼地写在这些信笺上藏起来,有时候也会开心地拿出来跟璨如分享。
虽然娘子的心思到最后也没有告诉那个少年,但这注定是姑娘豆蔻之年最美的回忆。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
她小心地抽了两张,把剩下的放回匣子中,又提着裙摆快步跑回了书房。
她有许多话要跟他说。
……
松陵离开春熙阁后,百无聊赖地回了房氏那里。嬷嬷给他打了帘子,笑着说:“公子,太太现在手上有事儿,正好您先坐会儿。”
他一听母亲不在,喜不自胜,当下就推说还有课业要完成,跑的比兔子还快。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大哥已经成家,现在房氏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他身上,每日过的甚是拘谨。
哦,不对,近来还多了他表兄,荣升为她母亲的头号关注对象。
也许是开心地过了头,路都不想好好走了,一路蹦跶着出了主院,想着去好朋友那里躲躲清净。不巧的是,刚出院门,他便与迎面而来的房嘉言撞了个对头。
“表兄,你来了,母亲有事出去了。”松陵现下虽正得意着,却还是记得礼数,与这位兄长行了一礼 ,才端正神色与他搭话。
“姑母不在么?”
“我也刚到,嬷嬷说母亲有事,我便离开了。”松陵年纪小,与这位表兄接触自然没有李澜多,却还是对自家兄弟抱有天然的亲近,自然而然地与他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