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陵,你今日不上学?”
他正准备着趁房氏不在赶紧跑呢,不妨这位表兄直击要害,当下便想着如何圆过去。“啊,今日……今日夫子身体不适,便停了一天的课,母亲也是知晓的。”
房氏确实知道,可她的原话是让他乖乖回去温习昨日的功课,可不是让他一溜烟儿就没个人影儿的。
“对了……我……四哥来信了,母亲让我给嫂嫂送信去,我先走了。”他当然已经送过了,只是为了赶紧脱身,他只好把这由头再次拿出来用了一遍。
对不起了嫂嫂,我不是故意要拿你做筏子的。
心里唾弃了自己了几遍,然后放下良心飞快的跑了。
房嘉言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脑海里反复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的丈夫来信了……
……
西部边陲
徐延来时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却也不是大张旗鼓来的。老道的官员自是缩紧了尾巴带着这位大人吃好喝好伺候好,但是只要涉及军政的事儿,那是只字不提,丝毫不影响他给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打马虎眼儿。
他们敢这样自然是有底气的,先帝去的匆忙,未来得及收整边地这些毒瘤,如今都留给了坐上那位年轻的帝王。
这日,徐延称病推了云州布政使陈缭的场子,在临时租住的院落中歇息。
“圣上心有不安呐。只是,如今还不到动西北三州的时候。”徐延手执黑子,李宗仪执白,两人这盘棋已经下了一上午,迟迟未分出胜负。
西北三州是先帝第一个打下来的,是当年大魏起事的本钱,所以先帝待他们优厚。不过几年而已,当年的老将做大,有联合燕、云、潭州三州之势,脱离大魏掌控。
这一月多,李宗仪倒是大致摸清了大魏官场这淌水,其中颇有些不浑不浊的意味。
“圣上现下想要的是震慑,这些人越张狂,以后处理起来就越利索。”李宗仪知晓徐延为什么不愿意应付这些人,这些老臣在云州待久了,被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与他们打交道,只能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