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如听了,笑的乐不可支,说道:“秋千?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才不要。再说了,做了你给我推吗?”
话虽如此,可她眼中的光亮确是实实在在的,好像盛满了光彩夺目的珠子,一瞬间散落在了他心底。
房嘉言侧身而坐,给她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又道:“当然,只要你喜欢,往后我都给你推。”
他对她好像从一开始便很认真,可是这一刻,璨如的心还是莫名的甜了一下,像春日里的山茶花蜜一样。
……
翻过了年,朝堂上的风风雨雨开始停歇下来,一切回到正轨,这一下,倒是倒了许多蛀虫,圣上的身下的宝座也坐的安稳许多,连带着平江的官场都送了口气。
等腾出手来,已经是三月初了。竹园的一应物事都已经收拾妥当,那架年前做好的秋千架上,山梅花藤已经爬的很高了,枝叶繁茂,来年应该就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白色山梅。
她去的那天,房嘉言亲自来接的她。
马车上,两人都如往常那样说说笑笑,却都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不同以往,她从前都是早间去竹园看看他,然后按时回家,两人也从来没有逾矩过。
春日的风分明是带着些凉意的,可是璨如却莫名觉得有些燥热。身侧之人紧紧挨着自己,温度不断从手臂处传来,房嘉言也没有比她好多少。他轻轻推开窗,把清凉的风放进来,璨如水蓝色的衣袖被微微吹起,又垂在了男子的膝处。
进了园中,陈管家已经按着嘱咐清理了各处的人,只留了少许人在竹园伺候,他带着笑眯眯的眼,躬身等候着吩咐。
“嘉言,它怎么了?”璨如蹲下身,又看见了那棵种在瓷缸里的海棠。它好像瘦弱了许多,新发的枝叶远远不及掉落的陈叶,像是生了病,却又不见蚜虫。
男子从身后款款而来,微微撩起青色的衣摆,随她一起蹲下。“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看见的那棵。后来我问姑母要了来,植在了此处,只是它好似不适应此处的水土。”
其实一年前还是好好的,花开得也热闹,只是不知为何,翻了个年头,它落叶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自己找了花匠来看,竟也无用。
璨如小心地拨开土上覆盖着的枯叶,看见里面微微出露的根茎泛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