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才看清那是本游记,自己找来放在这里给她解闷的。他一靠近,璨如便感觉到一阵凉气,她凑近了些,摸了摸他的手,却是凉凉的。“你……用的冷水?”她不确定地问
他嗯了一声,语意中带有沐浴过后的慵懒之感,走过来拿开她手中的书,将她揽在怀里。
她心虚地咳了一声,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轻声道:“冷水会着凉的,你当心些。”
他撩起她刚刚散落的发丝,用簪子盘了起来,又缓缓凑近她耳侧,说道:“好,都听你的。”
又道:“我说过的话是一直算数的,否则我怎么敢让你住进来。”
面对喜欢的人,他当然也会失控。可是,比起一时之欢,他更看重长久。
……
京城
内书房
郑显高坐在上位,手中盘着一串紫檀佛珠,漫不经心地巡视了底下一圈,面色淡漠。两位内阁辅臣分坐在下手,户部工部两位尚书也单独赐座,其余官员便只能躬身侍立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这场上位之人的争斗。
“皇上,臣以为,兴修运河之事,兹事体大,应从长计议,不可贸然。且,西北军饷切急,匈奴猖獗,当先顾戍边事宜。”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姜贺,他年纪不算顶大,却留着一把又黑又长的胡子,与本朝崇尚面白肤净的风气反向而行,倒是他的一大特色。
房熙遗毫不客气地讽他:“姜大人神通广大,远在京城,对陈缭大人的事务倒是一清二楚。”
“你……”这话岂能乱说,姜贺气急,颤抖着手指指向他,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近日陈寿崆抱病,他势单力薄,在廷议上吃了不少亏,如今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来日再算账。
郑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收了回去。
按理,姜贺应该先跪地请罪,撇清罪名,可是长久以来与陈氏一党的结盟,已经让他内心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并未意识到这一致命的疏忽。
郑显瞧着这一屋子的人,争论了一上午,也没争出个结果来,顿感失望。即便是他想要修运河,可如今也就是冷眼观战而已。他单单是坐在这儿,便能瞧清他这满朝堂的饱学之士、栋梁之才究竟是个什么德性。
陈缭远在西北,都还有爪牙为他争利,手倒是伸的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