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一摸脸颊,肌肤粘稠,眼泪依然在源源不断的涌。此时已临霜降,深夜里阴嗖嗖的风拂在身上,彻骨的冷。
他将外袍褪下来披在我身上,将我抱进了屋,放在榻上,拈好被褥。他坐在床沿,指尖温贴在我脸颊上,被烛光黯淡的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神情,他问我,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么远来扰民,不怕被群殴吗。
他伸手按摩我因长时间奔跑而轻度抽筋的脚踝,动作温柔的让我恍惚觉得他是成曦。
枯竭的眼泪再次渗出眼眶,我就着被角擦拭,一开口,语调哽咽而破碎,有酒吗,我想醉一场。
他敲我脑门,酒色伤神,并且对身体不好,你又不是酒鬼。
顿了顿,他又问,快将前因后果从实招来,否则我就不欢迎你,要下逐客令了。
我侧头,一语不发。
他的眼眸忽然凝聚出一股煞气,语调开始放高,你在隐瞒什么,难道我们之间还有忌讳吗,就是是败坏人伦与道德的勾当也可以无话不谈吧,你以为我会心存芥蒂,会戆拒,会疏远,会到处宣扬吗。
我蓦地圆瞪双目,手指不自觉攥住他衣袖。
他怎么知道!
安舜继续抛惊喜,你每次提及他的名字两只眼睛就闪闪发亮,脸羞心跳,面红耳赤,那是少女怀春最昭然若揭的现象,你以为我有多蠢,这些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