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纶找到我,满面红光,娇赧不已,拉着我胳膊兴高采烈的跳,脸上笑容似朝霞般灿烂,阿月阿月,我终于明白你说的那种全力以赴爱一个人的感受,真的是不由自主却又乐在其中呢。
说实话,我是很惊愕的,智玉脾性阴鸷而富有城府,矫揉造作,落魄时于人卑躬屈膝,她那样骄气十足的姑娘,怎会对他产生情愫。
可我也深知,对于恋爱与否,从来与外界因素无关,它是一种缘分,一种巧合,一种神秘与未知。
我问她,你确定是爱么?
情窦初开啦。她答得字字铿锵,葳蕤而真切,他阴险,圆滑,轻佻,狡诈,粗俗,鄙陋,表里不一,两面三刀……仿佛全天下的纰谬与坏毛病都汇聚在他身上,可我依然觉得他好,有魅力,想黏在他身边,想思之即触,触之即拥,这不就是那俗里俗气的爱吗。
她承认这俗里俗气,却仍固执的说爱,这已证明了她有多么清醒与明了。我不再试图规劝,到了这种程度,大多无可救药,不是几句话就能扳回局面,何况,我也未曾想过扭转乾坤,他们之间缒上关系,无可厚非,活得圆润而任性,那才是快意人生。
尾了,她撇嘴抱怨,可那家伙不知好歹,我同他表白,他却拒绝,说我们不合适,叫我另觅佳婿,哼,要是真能轻易移情别恋,我何必倒贴!
我拍着肩膀安慰她,不要紧,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坚持下去,人心均肉,他自会被感动。
她欢天喜地的走了,自去预备追夫攻略。
我正打算着去寻智玉替素纶美言几句,转念忽想,坐而论道谁不会,女追男当真仅仅隔层纱吗,那么我追圭钥这么多年,为何依旧遥遥无期
愁绪霎时钻入心头,我正要去追素纶收回适才的不良言论,但智玉这秃头早不来晚不来,偏挑此刻踏入厢房门槛,一副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