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不闹腾,蹲在山门前那两墩石狮子旁,化了原形,目光平视九重天,期待她凯旋而归。
用一年的时间去思念一个人,真傻。
不过,在日复一日的漫长等待里,我心绪变得粗暴而浮躁,上次一个普通人类路过,不经意踩塌一片叶子,我居然一反常态的谦和,怒气蹭蹭蹭的往上涨,挥手斩了那人首级。
提着他的脑袋,我当场傻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浮躁。
千年之后,我明白了。
因为她失约,她的出尔反尔。
与薄艾分别半年之后,因粒米未进之故,营养供给不足,身体里的脂肪迅速消退。我减肥得效,瘦回了曾经羸弱的样子。
可是,她在哪里,视野内是缥缈天地之间浓浓的萧索与苍茫,山脚下有朴民务农,云缭霾绕间,哪里有她的身影。
我赌气,我怨怪她的言而无信,所以我杀人泄愤。
可我不放弃,尽管心里失望,也仍自欺欺人的想。也许她下一刻就回来了呢,万一她回来看不见我,岂非一失足成千古恨么。
这样荒谬的托词给了我慰藉与耐性,我决定继续等候。历经沧海桑田数度天劫,穗剑山的掌门都换了两代,我被遥遥无期带来的困倦催眠,坚持了几年,终于在一幕冰天雪地里闭眼。
须臾间,就过去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