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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俦情 瓐孍 2721 字 3个月前

那位妖魔道中的前辈听了他的叙述,捻须沉吟良久,只说双魂既是共生,便无法铲除,否则连累主魂,将危及南锦俦的性命,为今之计,只有紧紧盯住其人,尽力阻止邪魂出世,一到晚间,就施法令其沉睡,叫它不能出来作祟,只消不让其增长法力,日后主魂终能将其压下,邪魂的法力得不到增幅,就会不进反退,消弭于无形,不足为虑。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玉淙浅也只得无功而返,回去后依前辈所说的照办,见机行事,一连数日都守到子时,待邪魂一出,立即将南锦俦迷晕了送回房中。

可日复一日,终不免有所疏忽。玉淙浅那晚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正闹腹泻,忍到午夜之初,忍无可忍,一头钻进了茅厕,待他出恭回来,南锦俦的邪魂早已得手。他多日未曾饮血,早已饥渴难耐,那夜竟一口气屠了数十个男男女女,匪夷所思。

玉淙浅一时半刻无法令这许多人一齐死而复生,只得将他们的尸首挪到僻静之所,吐出元丹,相助他们稳定魂魄,以元丹之力将他们损失的生气尽数填补回来。

他虽不谙岐黄,不会医治什么疑难杂症,但这些人是死于刀剑,且毙命不久,魂魄尚未离体,他可直接用灵力挽回,无须药石。不过,要令死人起死回生,所需灵力不可估量。玉淙浅修为虽较一般妖魔为深,终究有限,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方才能够,南锦俦翌日便说要收拾包袱北下,他只好将元丹留在此处,有空再回来取。

数日之后,二人流浪流到搂月山,听山下居民说最近山中闹不太平,死了不少人,似有怪兽出没,于是决意暂住几天,举正义之刃斩妖除魔。

南锦俦不晓得身体里还有个对他虎视眈眈的邪魂,一心念念不忘霖渊剑,心想正好利用那怪兽做借口,将剑讨回。他对玉淙浅说,那怪兽厉害得紧,自己不是对手,非要神兵相助才能降服。

玉淙浅眼珠子一转,同他提议,既然他不是对手,那就不必劳烦了,自己替他去将那怪兽擒了来,也就无须动用神兵,说着就要动身。其时他没了元丹,功力大损,身上已不剩多少法力,别说擒那怪兽,能自保不给怪兽擒了已算万幸。南锦俦却不知他的底细,只道他天不怕地不怕,果然有本事拿到怪兽,喜出望外,立即携手入山。

其实玉淙浅只是想试探他,想着自己如说独自前往山中寻找怪兽的踪迹,他是否会为自己担忧,哪知南锦俦直肠子一根筋,竟然没能领会他的意思,不禁愤愤不平,找到怪兽后,也不动手,就让南锦俦打头阵,有心叫他吃点苦头,待南锦俦左支右绌支持不住之时,再放元神相救,哪知用力过猛,没拿捏好分寸,虽将怪兽驱逐走了,但元神过于震荡,竟然挂彩。

南锦俦将他背回山下农舍,由于受伤的是元神,药石罔顾,只得靠他自个儿调息静养,慢慢恢复。

玉淙浅暂时没了作战之力,可怪兽尚未除去,待自己一走,势必卷土重来,届时漫山遍野的民众哪里还有活路?有心要除恶务尽,于是传召八重天求援,请师傅派人下界相助。幸而此地距八重天不远,不过几个时辰,援兵已至,正是净无暇一干人等。

等大家都到了,已是右时之末,南锦俦想着趁那怪兽逃窜不久,赶紧带着人马连夜前去剿灭,否则他逃得远了,真不知如何找寻,大家商榷一番,都表示赞同,就该这么办。

哪知大家出发在即,南锦俦忽觉头晕目眩,落后数丈,竟尔跟不上阵,身子一晃,竟然昏倒。但他没昏上须臾,又慢悠悠稳当当的站了起来。他一起身,表情立换,嘴角冷笑,目光凌厉,一脸阴狠凶戾之色。原来今夜玉淙浅昏迷,邪魂乘机压制了主魂,占据躯壳。

以往邪魂每回出世,都有人从背后偷袭,妨碍他修炼妖。他虽并未亲眼目睹是何人坏他好事,但一直形影不离的唯玉淙浅一人,仔细一想就知真相。他一直怀恨在心,这日玉淙浅受伤昏迷,正是天赐良机,决意悄无声息的去将那蛇妖毙了,日后便再无人同自己作对。

他此时躯壳已为邪魂掌控,所思所想同白昼时截然相反,心头想着该怎生让玉淙浅多吃些苦头再将他弄死,叫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并付出代价……

哪知他刚步入安置玉淙浅的农舍,榻上的人却生龙活虎的睁着眼睛,正在等他前来。原来他早料到南锦俦邪魂对自己深恶痛绝,眼下自己受伤,没招架之力,他定要前来找自己的晦气,于是早早醒了,要与他秉烛夜谈,说几句心里话。

玉淙浅昏迷中无法调息,元神非但复元,反而愈加不稳,此时一脸病态的靠在榻上,似乎已手无缚鸡之力,随时可能断气,南锦俦见状,说不出的大喜,终是忌惮他法力精深,若还有留了几分,自己怎是对手?于是就站在门前,抽出刀刃,朝他掷去。

那位妖魔道中的前辈听了他的叙述,捻须沉吟良久,只说双魂既是共生,便无法铲除,否则连累主魂,将危及南锦俦的性命,为今之计,只有紧紧盯住其人,尽力阻止邪魂出世,一到晚间,就施法令其沉睡,叫它不能出来作祟,只消不让其增长法力,日后主魂终能将其压下,邪魂的法力得不到增幅,就会不进反退,消弭于无形,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