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试探虚实的一招,威力平平,只消稍有些力气,一侧头就能避开,哪知玉淙浅眼见利刃破空而至,竟然无暇闪避,就听嚓的一声,血光乍现,利刃在他颊旁留了一道长痕,跟着插在了墙上,深入数寸,触目惊心。
南锦俦见状,知他此时已无还手之力,真是喜出望外,瞬步挨了过去,从墙上拔出利刃,反手架在了玉淙浅脖颈中,目露寒光,得意洋洋的笑:“你一直与我作对,今日却落到我手中,可有什么话说?不过你孤家寡人一个应当也无需留什么遗言了罢,哈哈哈哈……”
第29章 邪魂
玉淙浅虚弱无力,目光深沉的将他一望,气息奄奄的道:“你杀我不要紧,我是蛇妖,妖生来是罪,你即使将我杀了也不算滥杀无辜。可是,你若手上再沾血债,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我劝你不要让自己走上绝路。”
南锦俦嗤之以鼻:“你死到临头了还在同我说教,你就说你,分明是只货真价实的妖怪,偏偏要装神仙来济世救人。倘若一开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赔上性命?”说着桀骜一笑,狂傲道:“哼,不要同我讲什么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只消我有了无上之力,便再没人能掌控我的命运,天也不能奈我如何!”
玉淙浅苦口婆心的道:“你这叫痴心妄想,我也曾如你一般年少轻狂,逆天而行,可你知我付出了多少代价?天君判我在无间地狱受刑一千年,你晓得那是个什么地方,给镇压在地狱之中,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我为何要抢你的霖渊剑,就是不想再给镇回地狱之中,永世不得解脱。时至今日,我也对那个地方心有余悸,难道你想尝尝那滋味吗?”
南锦俦虽然妄自尊大,但也给他说的心里发怵,一番颤抖,但他身为邪魂,只知作恶,旁的一概无所顾忌,只怵了须臾,仍然露出瘆人的冷笑:“你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放过了你,好苟延残喘。不怕通你说,我的目的是要称霸八重天,神挡杀神,魔阻屠魔。你竟敢妨碍于我,今日休想活命!”
邪魂果真是邪魂,冥顽不灵。玉淙浅无话可说了,只是泪眼朦胧的凝视着他,嘴里喃喃:“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该是这样的……”
南锦俦邪魂缠身,本来不欲再童他多说什么废话,要待手起刀落将他了解,但不知为何,利刃起处,手臂居然剧烈的发起颤来,无论如何也砍不出去。
他大骇,自己身为邪魂,应当杀伐果决才是,怎地关键时刻居然下不了手?
但他没迟疑片刻,便重又举起刀来,仍决意一刀将玉淙浅斩为两截,叫他日后再也无法同自己作对,杀气森然中,忽听外头传出窸窸窣窣之声,似乎有人靠近,忙收了兵刃,屏息凝神,蹑手蹑脚的踱出屋去,要瞧来者何人。
来者自然便是净无暇了。
八重天来的那一干人已联袂入山找寻怪兽的踪迹,但净无暇色迷心窍,竟看上山脚下的一名村女,想要一饱艳福,又见南锦俦鬼鬼祟祟的掉了队,举止有异,心下起疑,便没急着前往,而是悄悄那姑娘人敲晕,决意带到隐僻之所,忽施无礼,完事之后再去追踪南锦俦看他在捣什么鬼。却不料另一个同门发现队伍中人数有变,发觉有两人不见,尾随净无暇而来,将他一切动作都瞧这眼里,却没阻止,而是商量着怎样将南锦俦诓上山去,不然计划有变,这场筹谋不免成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原来他同净无暇是一丘之貉,都想着要害南锦俦。
他们放言高论,恰好给南锦俦撞了个正着,一听这两个平素看起来情同手足的师兄弟竟是如此当面笑呵呵背后捅刀子之辈,还要这种卑劣之法暗害自己,不禁怒从心上起,决意先下手为强。
虽说净无暇等人要害的是主魂,可不论主副,都是南锦俦,倘若主魂给他们害死,栖息在躯壳中的邪魂也活不成,他怎容得旁人算计?他正准备出手,另一人却已说完了话,独自离去,叫净无暇尽快完事,带着南锦俦与大伙儿会合。
那净无暇虽是个衣冠禽兽,但修为着实不怎么样,那人一去,他单枪匹马,又只关心与那姑娘缠绵悱恻的温存,毫无防备,南锦俦暗中一记重手过去,他哼得没哼一声便断了气。
哪知他方才得手,背心穴道一麻,人便晕了过去,原来玉淙浅适才也听到有人靠近,见南锦俦目露杀气,知他不怀好意,于是强撑起身子跟了出来。由于身弱体虚,步履维艰,行得慢了,待他赶到,从背后将南锦俦点晕时,净无暇已死于非命,玉淙浅并未听到他与那个同门商量谋杀南锦俦的云云。
这本是试探虚实的一招,威力平平,只消稍有些力气,一侧头就能避开,哪知玉淙浅眼见利刃破空而至,竟然无暇闪避,就听嚓的一声,血光乍现,利刃在他颊旁留了一道长痕,跟着插在了墙上,深入数寸,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