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一路奔波,想必乏了,是先歇息一阵还是弟子立刻为您接风洗尘?”迎面走出一名褐袍老者,笑脸莹莹的拱着手。这老者是穗剑山五大长老之首莫烟,修为极其精深,在门中德高望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仅次于掌门。他一副鹤发童颜,精神壮硕的模样,倒不像高龄,端的是一脸油光满面的喜相。
木姮兮寻思自己在崂山所食的山珍海味,早就在一路上方便完了,如今腹中空空如也,正欲大吃大喝一番,但想自己身为一派掌门,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于是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装模作样问道:“本座不在这段日子,门中可有大事发生?”嘴上这样问,她却看也不看莫烟一眼,径直往大殿行去。
莫烟本想从实招来,忽然看到木姮兮递过来,那警告的眼色,额,立即大彻大悟,心想: 晓得了,什么事也不及你果腹的事要紧,先等你吃饱喝足再说。立即改口道:“门中弟子一如既往每日卯时便开始练剑,午时参道,一切照旧不敢怠慢,至于其他琐事也没什么可劳掌门费心,待用了晚膳再一一与掌门细说。”
木姮兮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心满意足,大摇大摆走进殿中,在最上方的位置坐了下来。桌上,早已备好珍馐佳肴,飘香四溢,她险些没忍住就要动筷:“咳咳,崂山派的东西本座着实吃不惯,一路颠簸,实是饥肠辘辘,便不客气了”。客气几句,忍无可忍,从盘子里挟起一块排骨便狼吞虎咽,什么风度面子通通抛在九霄云外去了。边啃边赞:“看来近日米叔厨艺突飞猛进呀,可喜可贺,咱们全山上下又有口福了……唔。”她口中的米叔,自然便是穂剑山统管膳房的掌勺大厨了。
五大长老一一落座,首席大弟子龙溪居末,屁股还没捂热,那排名第二的长老便坐不住了,脱口道:“掌门此番崂山一行,想必定是与图夫那老匹夫切磋一二了罢,不知可有斩获?”他是个武痴,无武不欢,修为高深莫测,实为穗剑山名列前茅的高手。木姮兮虽为掌门,却远逊于他。
众人不约而同翻了一个白眼,三句话不离切磋,开口闭口都是修为,无语。
木姮兮本想充耳不闻,但他好歹职司长老,总不好驳他面子,闹得大家不欢而散。诚然自己去崂山全程是冲着吃喝玩乐去的,光是这点尚且自顾不暇,至于切磋修为,那真是谈何说起,只好哈哈干笑,敷衍道:“花长老莫急,本座从崂山讨教来了几手剑法,膳后定向长老请教。”
龙溪正自举杯饮酒,木姮兮话音一落,他一口酒水憋不住的喷了出来,咳嗽不止。瞧这形容,够呛。
众人嫌弃的睨了他一眼,掌门长老面前,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龙溪忙不迭起身告罪,大家心照不宣一致觉着他这一呛似乎不是巧合,都去思索其中有无玄机了,不予计较,但思索半天,掌门之言话里话外好像都没毛病。
只有花长老心思敏捷洞若观火,想了想,又顿了顿,狐疑道:“崂山不是一向以内功修为见长么?何时擅使剑术了?再说剑之一道,哪门哪派能同我穗剑山相较!”
“额……”木姮兮一口烧鸡卡在喉咙,噎住,使劲灌了口酒终于咽了下去,才道:“图夫老贼不知从哪里弄到一部剑普,不知是何方神圣遗留于世,给他拾到了手。上面的功夫着实厉害。本座也不知是哪家哪派的绝学。”
花长话痨之癖远近闻名,有心唠叨,但显见得木姮兮不想再听他唠叨,见他又要开口,抢在前头说道:“今日舟车劳顿就免了,改日再演于大家见识见识。”
她已有言在先,花长老自也不好再往下接口。世界终于恢复一片宁静,耳根子总算能歇息片刻。木姮兮正自窃喜,不料半盏茶的功夫,一旁三长老邀不醒举了举手,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木姮兮咳了声心想当掌门不易,当个甩手掌柜更不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视而不见,伸筷子去夹那块红烧肉。只听邀不醒嗫嚅了半天,终于还是吐露了:“弟子有要事禀报掌门。”
“吧嗒。”红烧肉乍一夹上筷子,木姮兮一个不留神,又悲催的掉了下来。只能干笑着放下筷子,强憋着怨气,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违心道:“哦?不知长老有何要事?”
邀不醒做出一副且娇羞且欢喜的形容,声音低到尘埃里:“唔,弟子……弟子与水长老情投意合,嘿嘿,两情相悦,那个……嘿嘿。”
殿中立时鸦雀无声。
木姮兮用手使劲往旁边龙溪的胳膊上掐了把,他呲牙咧嘴。木姮兮呵呵一笑,心想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生处处遇惊喜。两只眼睛滴溜溜循着邀不醒右手看去,只见两个人一双手如藤似枝般缠绕在一起。那另一只手的主人,赫然便是五长老之一,两位女长老之一的水常冰。
“掌门一路奔波,想必乏了,是先歇息一阵还是弟子立刻为您接风洗尘?”迎面走出一名褐袍老者,笑脸莹莹的拱着手。这老者是穗剑山五大长老之首莫烟,修为极其精深,在门中德高望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仅次于掌门。他一副鹤发童颜,精神壮硕的模样,倒不像高龄,端的是一脸油光满面的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