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画卷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的场景,他分明没有刻意去看,但那一幕一幕似乎像烙印一样,死死焊在他脑海里——
他扼住容怀的颈项,容怀纤细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亵衣顺着胳膊滑下来,半身光裸优美柔韧的线条,胸口的肌肤白皙如玉在烛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
不由自主的,晏灼呼吸逐渐灼热沉重。
他死死盯着手上的画轴,眼眸里面就是有烈火在灼灼燃烧,脑海里面飞快的闪过一幕一幕,却不是拿刀抵在容怀颈子上,而是身上另一柄刀,容怀纤细柔韧的身体在他的控制中微微颤抖……
终于——
晏灼松开手,缓缓舒一口气,本就拉了道血口子的虎口因为使用过度,伤口鲜血顿时崩裂,红白融合在一起,滴落在画轴上。
—
翌日上朝。
朝堂上,容怀注意到晏灼缠着细布的手掌,在退朝后把人留了下来。
“晏将军留步,”内监尖声道:“陛下有请将军入书房一述。”
昨日暴君试图射杀晏灼,反而误伤晏九黎的事满朝文武是传得沸沸扬扬,暴君对晏灼起了杀心,两人间矛盾冲突已经是人尽皆知,大殿里朝臣们不约而同对晏灼投去同情的目光。
在他们眼中,暴君有请无吝等同于鸿门宴。
晏灼一顿,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同僚们的同情,满脑子都是红白的那滩,想不通那昏君都把他一向关怀的孩子弄成那副凄惨的模样了,他竟然还会对那昏君产生那种心思。
实在是荒谬。
晏灼沉着脸跟在内监身后,来到甘露殿门口,内监在门口道:“陛下,晏将军已到。”
“请进来吧。”
容怀正倚在软榻上,两名宫婢在他旁边为他打扇,还有四名婢女为他捶肩捏腿,他注视着大步走进来的晏灼,“给晏将军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