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罢了,”容怀语气慵懒。
晏灼不解,疑惑道:“陛下天生尊贵,养尊处优,如何能与他们有共情之处?”
容怀笑而不语。
那个天生尊贵,养尊处优的是原主,而他从来不是娇生惯养,真正的他,是从淤泥里一步步爬出来的。
车銮驶离繁华的街市之后,来到将军府附近,周围住的都是重臣或是勋贵门阀,车銮在一处岔路口停下来。
他们经过的小道是恭王府的后门,后门道路狭窄,只容一车正常通过恭王府,正好有马车外出,便挡住了他们前行的路。
容怀是微服出行,马车上并没有任何标识,恭王府车夫还以为是哪户富家子弟,便也没有退让,大声呵斥让他们后退,让出道路让他们先过。
帝王的座驾当然没有给臣子让路的道理,随侍们恍如未闻,于是两方就僵持住了。
“是何人胆大包天敢拦本王的车驾——”对面富丽堂皇的马车里正巧坐的正是恭王,见马车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一面骂骂咧咧,一面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
容怀撩开车帘,恭王原本嘴上骂得正欢,看到这张脸顿时像被掐了嗓子的鸭子一样,一那日容苻血肉模糊的惨状,整个脸庞憋涨得通红:“皇兄……不,陛、陛下?!”
紧接着他又看到容怀旁边的晏灼,又回想起那天宛如炼狱般的夜宴,心脏都险些快要蹦出来:“晏,晏将军?”
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马车里面竟然坐了两尊煞神?
恭王浑身哆嗦,慌忙连滚带爬从车里跪出来,王府仆从车夫也慌里慌张双膝跪地,瑟瑟发抖。
“起吧,”容怀观察入微,注意到恭王眼神时不时往马车里瞟,透过朦胧的车帘隐约能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影,但他并未点破。
恭王汗如滚浆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大声呵斥底下的仆从:“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还发什么愣,还不赶紧给陛下腾位置——”
仆从连连应诺,立即把刚开出来马车又拉回府里。
恭王又端端正正的匍匐在地上:“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