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将手放了下来,车帘随之落下,马车驶过两个街道,终于进了将军府大门,门口两尊庞大的石狮,朱梁上金匾大气巍峨。
“那是先帝御笔之宝?”容怀仰脸望向金匾上走笔如龙的一行字。
“是,”晏灼挥退了府里惶惶不安的仆从,陪着容怀往里走,“陛下如果得空,不如帮臣重题一笔?臣也正好换个牌匾。”
随侍内监额头往外冒冷汗:“……”
晏将军这话说的也未免也太恃宠而骄了,不仅当面嫌弃先皇的御笔,还向陛下讨要御笔,题写牌匾。
容怀轻声一笑,“那便今日吧。”
“臣领陛下去书房,”晏灼道。
府里仆从未免冲撞御驾,早就被远远打发了,亭台楼阁僻静幽深,从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走到府,草木荫隔之后就是书房,旁边紧邻着的就是晏灼平日里休息的卧房,清静安宁。
和容怀平日里翻看奏折的御书房相比,晏灼的书房朴实无华,里面的书卷甚至都很少,大多都是些军□□报收纳在书架上,宽敞的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房间里面的东西一眼就能望到底。
容怀随手题好了字,无意间瞥见桌案上精美的玉制画轴,认出这是他上次赏赐出去的,随手拿起来。
晏灼骤然想起上次他握着画轴做手工活的事情,忽然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容怀打开画轴,视线随之落在一块褐白交织的斑块上:“……”
晏灼:“……”,
第137章 将军为我火葬场(十七)
晃了晃掌心的画轴,容怀似笑非笑:“晏将军这是什么……?”
晏灼表情有一瞬间门不自然,但逃避并不是他的作风,于是在短暂的别扭之后,他坦然承认了:“就是陛下想得那样。”
“晏将军原来那么早就对我抱有这样的心思,还偷偷对着这幅画……”容怀指尖毫不避讳地抚摸着那一块斑白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