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王替容儿做主。”延陵容深深俯下身,似乎真的有多高兴这桩婚事一般。
这一刻,延陵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理智,也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爱季禺但她更爱自己,因为如果在季禺和尊贵的地位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她根本没有勇气选择前者。
当她直起身,看着身侧的人无言地表露出一种早有预料的嘲讽,她笑得无比端庄。她只剩下一个冷冰冰的头衔了。
正如长公主在出嫁之前的预言:延陵容,你以为你真的是父王最为宠爱的之女吗?
那个时候父王于她对狄家的陷害行为不置一词所以她像是胜利了一样地回答,当然。
但现在她明白了,她根本没有赢,当只剩下一个公主,她就会是延陵嬌,都是一样的啊……
落鞍山,荒芜的郊野间根本不通官道,偶然有往来的旅客往往只能靠着自己的脚力在杂草灌木里开出一条暂时的小径。
而在平时荒无人烟的山路上,一队轻装简行的人马飞快地经过,带起了一阵阵泥沙。
“呸——赶路累就算了,还满嘴的泥!这滇国在哪不好,偏偏要在南楚之地,结果路上非得翻过这落鞍山,鸟不拉屎的地儿。”在前头开路的一人在马上骂骂咧咧。
另一人赶上那人,不满地瞥了眼,冷冷道:“你个粗皮糙肉的有什么好嚷的?太子殿下还没说什么呢。嫌嘴里土多就少说些没用的话,闭上你的嘴给我抓紧赶路。”
那人愤愤不平地闭上嘴,乖乖挥鞭。
而看这三人的服束,分明就是北方苓国人才有的打扮。再联系那人嘴里一口一个太子,这队人中竟有苓国的太子。
虽说滇国国主已经点头允诺了与苓国的联姻,苓国太子亲自来提亲也无可厚非,但落鞍山与苓国足有七日的行程,分明就是在宴会之前就启程赶往滇国,这苓国太子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联姻不简单啊,一桩皇家间的婚姻到底可以藏下多少阴谋……
滇国。苓国太子抬头望向南楚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季禺,我们果然有缘,这一次的较量希望能够更精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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