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至才七岁,就算往大了说,也还不到八岁。

就算高家这些人都想要骂他几句,可陈年就站在这儿呢,他们有心没胆儿啊!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还是高山岗媳妇儿把陈冬至给拉起来,又是给拿毛巾又是给端水的。

她还从桌上摸了两颗散装的糖放到陈冬至小手里。

陈冬至吸了吸鼻子想要把糖丢地上,可这是要钱买的呢!

他就算不吃也可以带回去给哭包建军哥哥啊!

多两颗糖,他家就可以少没两块儿了。

想到这里,陈冬至朝眼前的女人伸出手,“要张纸……”

可算不哭能交流了,高山岗媳妇儿松了口气,她被这小崽子哭得心脏都要从心口窝跳出来了。

这要是心脏不好的人,估计得犯病。

好在高家上上下下能作是能作了一点儿,但是他们内心抗压能力都不错,俗称脸皮厚。

高山岗媳妇儿从桌上拿了一张裁好的厂子里弄回来的记录纸,她以为这孩子要擤鼻涕,还贴心地把纸放手里揉皱吧了,免得刮鼻子,没想到却被这孩子给丢地上了。

“这啥啊?粑粑戒子一样,我不要!”

“别吵别吵,给你拿新的。”她又给孩子摸了一张,然后就见陈冬至把糖用纸包好了塞衣服口袋里了。

碎嘴的高老太忍不住撇嘴,“大过年的,多给孩子几块儿糖。”

陈冬至打蛇随棍上,“那真是太好了,我是要带回去给建军哥和文文姐的!听说他们在这里住的时候,什么好吃的都被锁到柜子里,给已给叫高建国的哥哥吃,就是不给他们吃呢!”

一提到文文,陈冬至是真难过了,他泪眼汪汪地看了看他爸,仰着小脑袋又哭开了,“啊!我可怜的文文姐姐啊——”

哭声可谓是绕梁三日,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