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呈姿势未变,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往旁边一示意,冷冷说了句“坐”。
江还犹犹豫豫,站了好一会,才四肢僵直地紧挨着坐在他身边。
“医生怎么说?”
“伤口不深,就是有点失血过多,不过没伤到内脏,缝了几针就好了。”
“缝了几针?”应呈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长期流浪的江还虽然个不算矮,但瘦弱得像根竹竿,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个瘦弱的人能生生熬下铁针牵线,从伤口穿进又穿出的痛苦,忍不住咂舌,“为什么不打麻药?”
“我……”江还在他的目光下低了头,那双倒映着繁星的眼睛混杂着深深的紧张和不安,沉默片刻后,才用更轻的声音回答,“我没钱。也没身份。”
住院?
怎么住?
应呈又僵了一下,转过头去。
“我们现在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就不该有什么隐瞒。说吧,关于这个案子的事,给我都说明白了。”
“好。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到底认不认识冯小月,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帮她报警?”
“不认识。那天,我说的不全是假话。她确实跑了过来,摔了一跤,我没敢扶她,她就自己起来了,然后把针筒塞给我让我报警,就跑了。只不过……我后来追上去了,还和她说了话。”
“她说了什么?”
“我一直从巷口,追到巷尾,才堵住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就重复了一遍让我报警,发现我可能没有手机,就把她自己的手机给我了,还特意提醒我,她的手机没设密码。然后……就被一辆车给接走了。”
“车?什么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