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退休以后,把这个案子翻来覆去地看,跟了快两年。拍了十几万张照片啊,我愣是一个个都给对上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个左护法,很有可能每次都找不同的人去帮他开会,每次都不跟开会的人接触,本人又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露过面,你说说这反侦察意识,得有多强。”
他叹出一口长气来:“那那些照片还在吗?”
“在啊,当然在,我就觉得哪天能用上,全在我书房锁着呢,整整三大箱。还有我那几年做的调查,全在,你要拿走?”
他笑了一声:“征用……征用。您现在退休了,就是普通的人民群众,我们当警察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回头查完了案子,还给您送回来。”
老爷子“嗨”了一声,一摆手:“你们能把这案子查完,我还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啊,巴不得你们就别把这些东西还我了。走吧,跟我回家拿去。”
谢霖一点头,跟着他又回到了他家,书房的门一打开,他说了声“见笑”,谢霖就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书房方寸之地,入目先是一张放大的兰城地图,红笔蓝笔圈圈画画,大头钉钉满了各个角落,照片一张叠一张,贴得满满当当,书桌周围零零散散摆了好几个大箱子,照片用橡皮筋一捆一捆地扎好叠放整齐,角落里的沙发上还放着枕头和被褥,隔夜的酒瓶子还没收拾。
“方……方叔,你这是……”
他笑了一声,眉目里有点疲惫和羞赧:“老了,不中用了。有的时候半夜睡不着就在书房里看看。我当年入警队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呢,一转眼就七八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也就咽了气,这个案子梗在心里,难受啊。”
谢霖太明白这种无力的感觉了,无声在老人家肩上捏了捏。
他挥了挥手,坐在冰冷的木质沙发上,扭头看着那陪过他多少个失眠深夜的大地图:“没事。这些东西你都拆下来带走吧,别看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这案子就属我最熟,有什么问题你叫我一声,我随时到局里去。”
“方叔,我确实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法子能潜入这个邪?教?”
“怎么?你打算亲自进去卧底?”
他点头……
方伟民却站了起来,转了两个圈,最后才慎重地问:“你把你们手头掌握的信息都告诉我,虽然我退休了,但我也是老刑警,我先帮你分析分析。”
“这……说老实话吧,我们还什么消息都没有呢。凶器上的指纹虽然是比对上了,但人都是失踪状态,就算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进去卧底,也没有突破口,这才来您这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