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自顾自地对胡明决一个小助理斗志勃发,人家都不跟她计较。
怎么最后生气的还是她,生完气委屈的也是她。
虞隙越想越觉得,真正应该感到委屈的,分明另有其人。
眼前于是开始浮现景陆沉那张端正的脸,每一个噪点都变成他被自己扎伤的眼神,变成他欲言又止的薄唇,和转身时落寞的背影。
真是一团糟。
虞隙懊恼地叹了一口气,拧着眉头踩下了油门。
车尾的红色刹车灯熄灭。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她刚才不该让景陆沉走的。
现在再追出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人。
她烦躁地迎着冷风掉头,心一沉再沉,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呼不出来。
然而刚掉了个头离开路边的停车位,虞隙就看见景陆沉了。
高大,沉郁,无言地。
在向她走来。
他腿长,步子迈得也大,但是因为腰杆和脊背都挺得笔直,所以一点也不显得急忙。
唯一看起来有些不协调的是他的右手手臂,没有跟着步幅一同摆动,而是受到牵制,拘谨地垂下。
虞隙视线顺着往下移,原来是手里还提了个袋子。
背后车尾的小橘灯重新朦胧亮起,只是他俩一个在车的侧面,一个在车里面,谁也没有看见。
道歉的话在嘴边滚了滚,还是难以脱口而出。
虞隙转而生硬地问他拎了什么东西来。
景陆沉就停在她这一侧的车窗前,伸长了手臂把袋子抻开给她看。
是两杯咖啡,一杯冰的,一杯常温,从颜色上看,都没加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