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她眼尾的那一抹像水又像雾的入神好看。
他又想起竹檐馆外那晚的天。
这才知道,原来夜晚也分阴天晴天。
海边旅游城市的淡季,像退潮后的沙滩,足够做有心人的世外桃源了。人潮散尽,但街头巷尾的小店小摊都还在,他们逛了一整晚。
回到酒店房间,虞隙又招呼景陆沉去浴缸里放满热水,自己转身跑去吧台里摸索。
景陆沉以为她要泡澡,安全起见没敢把水温调太高。
虞隙一手拎着瓶红酒,一手夹着两只高脚玻璃杯进浴室,踮起一只脚尖伸进浴缸试水温。
闪着偏光的贝母片小心翼翼地轻触水面,然后在感知到水温的一瞬间,失望至极地捅进去。
虞隙在浴缸边沿一屁股坐下,“什么呀,不是跟你说了要热水嘛。”
“水太热容易昏倒,不安全。”景陆沉还在搅着池子里的水,让冷热融合。
他的袖子卷到手肘以上,筋骨和血管在水下飘摇,力量感不再。
“谁说我要泡澡了,你不知道吗,散完步回来用热水泡脚最舒服了。”
虞隙挑好位子坐定了,开始拧红酒塞。
“还好热水还可以再加,你快去把手擦干过来一起泡啊。”
景陆沉蹲在水池边愣了两秒,最终还是被她的理所当然感染。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虞隙总对家具又独特的理解,反正光凭景陆沉自己的想象力,是想不住蹲在茶几前吃饭,和坐在浴缸边沿泡脚这样的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