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很爱穿防风外套,薄薄的一层半点不保暖,一抬手就擦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外套上也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水珠,无光可透,就这么深一颗浅一颗地挂着。
自然垂落的清修手指倒是似乎没沾湿,可是手里也没见提着伞。
他是怎么来的,一路淋着雨吗?
虞隙没问,冬天都没关心过的问题,现在也不必装模作样了。
她不但不问,甚至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
人既然来了,有话自然会说,谁先开口谁输。
景陆沉是跑了几步进的楼里,在电梯里的时间不够他平复呼吸,这会胸膛还在上下起伏着,盯着虞隙喘气,显得怪激动。
他的眼底泛着潮气,来的路上什么也没顾得上想,只觉得无论如何该来一趟。
即使在气头上,景陆沉也想对虞隙亲口说一声,生日快乐。
可这会真见着人了,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不难看出,虞隙一手还搭在门把上,是防备的姿势,表面上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实际上心里铁定想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来干什么”。
景陆沉平复下呼吸,叮叮地看着虞隙,喉结滚动,指尖也暗自发力,捏紧又松开。
“没话说我关门了。”
虞隙耐心有限,率先结束无声的对峙,冷声说完就要推门。
门当然是关不上的,窸窣间被他抬手抵住,“等等,我有话说。”
虞隙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抱臂倚着,毫不掩饰她的懒于应付。
景陆沉的眼神变得晦涩难当,见虞隙至少没有要继续关门的意思,也松开手,任其随惯性垂落后,又重新捏紧。
眼前是虞隙明晃晃的冷漠厌烦,他在心里快速措辞,想着该说些什么话才能打消她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