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残破已衰的证明。这具身体,已一脚踏入棺材里了。
无妨,他并不是全无准备。危机即是转机。那人会如此自曝,不也是听到郁远复活的消息吗?但他都已经是快离世之人了,郁远复活,指不定对他才是好事。
仅数个时辰,也够他理清一些事情了。喻劭到底是谁的棋子?他从前以为真是阴差阳错入仙门的,如今细思,便知有异。
那人如何控制喻劭?他左思右想,得了几种答案。
待礼成,喻劭和曲映歌正欲离去,苍山几个中心人士私下送行,程定山笑笑地拿出一个血红色的玉镯,轻轻套进喻劭的手腕上,「乖孩子,师祖赠你此物,愿你此去心想事成。」
「谢谢师祖。」喻劭点点头。
曲映歌站在喻劭身边,眸中含笑,「师父,你就这么偏心,只给喻师侄不给徒儿,徒儿这不也要陪着师侄去魔道吗?」
程定山也赠了一个手镯给曲映歌,色颜却显得寻常许多,仅是一般莹润的白玉。
「师父,您这便是有徒孙,徒儿就不值钱了。」曲映歌娇笑道。
阚晁认真地回道:「毕竟劭儿此去任重道远,师父难免惦着他。」
「师兄,你这样说便不对了,我难道就没有要陪着去吗?说不定魔尊被我打动呢。」曲映歌笑道。
「好了,你们这样,师侄该尴尬了。」傅安宁出来圆场。
「去吧。」程定山眉眼含笑,目送曲映歌和喻劭坐上飞行法器离开。
他们都能御剑飞行,然而此行甚远,还是乘坐飞行法器较不费事。
这飞行法器比一般的要奢华许多,是一艘飞舟,舟舱虽不大,然而两人在里头端坐休憩却足够了,喻劭轻垂下眼眸,凝视着手上的红玉镯。
这红玉镯看起来并不寻常,透着太过血红的光芒,戴在手上令他有点窒息,下意识地便觉得恶心,内心一股强烈的冲动,想把那红玉镯招下手,碎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