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徐江菡现在看不懂了,皇帝既然要让季王继承皇位,怎能会又想要季王的命?
季王看出了王妃的疑惑,抢在她问之前便解释道:“他不要我的命,他要的是众皇子的命,他让我喝下毒药,是怕我心慈手软。他想让我跟他一样,杀尽所有手足,不留后患之忧。”
为了让徐江菡宽心,季王继续道:“这药是有解药的,不过是在夏时雍那里,他说等我铲除了那些人,回到京中。便会将解药和继位的圣旨一并给我。他的寿命只有半年了,解药和圣旨被他藏了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给我的限期是三个月。”
“竟是这样……”徐江菡听完陷入了沉思。
大晏的万盛帝已经风烛残年,太子的造反对他打击很大,心脉不畅通让他时常身子疲软、头疼。
病入膏肓,太医院的院正明确地告诉他,他的时日仅有半年了,半年一过,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可救药。其实现在服的药对他病情已经没有多大效果了。
生死本就是无法抗争的事,万盛帝预感到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便赶紧将立皇储之事提上日程。他不信道了,也不信灵丹妙药了,那些道人还在给他进贡长生不老的丹药,但他一并拒之门外。
当皇帝太累了,妻离子散,想做的事情做不了,想护住的人护不住,他走到这里已经够了,不需要什么长生不老。
现在夏时雍漫长的人生里只剩下一件棘手的事情了——立皇储。太子自判反起,便被废黜,皇储之位已经空了四载。
万盛帝时常让身边的太监推着自己去御花园,看着繁花凋零、日落西山。他时常陷入沉思,不让任何人打扰。只是有时,一个人闷得烦了,他会问问身旁的太监:“老陈,你说剩下的这些个皇子之中,朕可以信赖谁?”
陈公公笑笑,道:“信王狠厉,宁王朴实,季王纯善,启王年轻。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特点,都值得陛下信赖。”
没得到答案的万盛帝继续追问:“那哪个最值得朕信赖?”
陈公公推着轮椅漫步与花间小道,细声道:“皇子们各有千秋,老奴选不来,要陛下自己来选。”
“你呦,何必同朕弯弯绕绕,朕就是想看看你服侍朕这么久了,同朕有没有默契?”
陈公公嘴角的笑意更深:“既然陛下这么问了,老奴便实话实说了。皇子各有千秋,但老奴希望心有大善且勤勉之人成为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