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滚滚席卷而来,简直快要拥有实体似的,整个猎场里都弥漫着汗水蒸发的淡淡气味。
可微生尘只觉得遍体生寒,冷气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一样,如疽附骨,阴魂不散。
身后年轻男生的身体源源不断散发热量,微生尘不自觉窝着身子往里面钻。
往年秋猎都是在凉爽的雨后,扶稷在这枯燥酷热的金色围场里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怀里荏弱软糯的小团瑟缩着,腻理温凉有如上好的冰丝,林间草木的冷香将侍卫长裹在网里,体温不降反升。
画面由于极大的体型差显得高低错落,协调和美得刺人眼目。
臧沧修长手指抓在明黄的甩旗上,收得越来越紧,骨节泛白。
细细的旗杆以一种奇快的速度划出凛冽的破空声,皇帝沉沉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出狩猎开始的信号。
几乎在听到信号的同时,侍卫长马鞭一挥,犹如离弦之箭一骑绝尘。
瞬间冲击的惯性把微生尘紧紧压在扶稷宽大的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嵌进去。
扶稷鲜衣怒马,怀抱心爱之人,周遭的空气如流水一样被甩在后方,策马奔腾间挥洒少年意气。
他马术极佳,胯下乌驹矫健腾跃,迅疾地向着围场中心奔去。
剧烈的颠簸使得两个身体撞来撞去,巨大的体型差让微生尘几乎压倒式落败。
沉闷的恶心感从下腹涌上喉头,微生尘脑袋昏沉,钝钝地有呕吐的欲望。
纤薄如柳的少年一下下被迫撞击,发出细弱婉转的哭喘,带着小勾子一样的颤颤的尾音。
惊慌中的啜泣仿佛小锤子一样敲击着扶稷心脏最薄弱的一部分,手上不由得抖着缰绳放缓速度。
这时旁边忽然投来一大团黑色的影子,侍卫长大人回头一看,皇帝骑在白金色的高头大马上,眉眼冷峻,神色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