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慢慢走过来,正对上角落里微生尘惊愕的小脸。
微生尘反应慢半拍地和那个人对视上,手还放在屁股底下没有拿出来。
严时垂着头看着蜷在沙发上,维持一种奇怪姿势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微生尘。
课上一向冷硬严肃的脸在此时表情微妙,他站在光线交界处的拐角处,隐没在半蒙半昧的灯光下。
不同于体育课上穿着的运动服,此时严时也是一身正装,正面别着胸牌。
然而他手里拎着的兔子却破坏了西服原本的端庄严肃,在一群学做大人,打着领带蹬着皮鞋的学生堆里显得格格不入。
严时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平光眼镜,金丝边框,一面被光照亮,像片镜子似的发射出很亮的光,让微生尘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穿着西装看不出内里蓬勃的肌肉,倒是显得腰细腿长,配上眼镜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西装男人压着一边眉毛,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单手抓着洁白的兔耳朵,小兔子仍然不甘心的挣扎,却丝毫不能撼动手掌心的力道。
微生尘像是被什么阴冷蛇类盯上的弱小动物,吓得几乎一动不动,跟被控在主人掌心里的牵线小木偶似的,呆愣愣的看着严时。
和他掌心里的“同族”。
似乎因为看到微生尘,一时疏忽不查,严时手里的一直不放弃挣扎的兔子终于脱离魔爪,一蹦一跳地逃脱升天。
“呀,手滑了。”
严时很无所谓地抬起空荡荡的手掌,很敷衍地做出表示遗憾无辜的表情。
他的眼神死死盯住微生尘,像是在看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
“不过既然是因为你跑的,那么也要赔我一只差不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