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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屋内亮起了昏黄的烛火。

一个侍卫端着烛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床头的小案几上,恭敬道:“公主,请您小心着些。”

燕宁被他一唤,这才回了神。

飞宁殿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往日里的飞宁殿,总是热热闹闹地,她那群姐妹总是看不过她的受宠,总在傍晚饭后来到飞宁殿里,明里暗里地嫉妒、挑刺。她也有二三闺阁好友,时常入宫寻她一起玩耍。

院落里的梧桐被风吹起哗啦啦的响,日复一日地、静静地看着这灯火通明的夜。

而现在,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在床头跳跃着燃烧。

忽然,燕宁的视线里多了一束明亮得晃眼的光线。

她仰头看去,牧轻鸿提着一盏灯,走进了殿内。

这男人离去几个时辰,回来时却已然换了一身衣裳。

他显然刚沐浴过,日日都悬在腰侧的佩剑被取了下来,一身玄色的素色衣袍,交领的衣领松松地豁出敞口,头发甚至还未干透,随手扎在脑后,看起来,竟然有一种慵懒的气质,如同餍足的大猫卧倒在地,懒洋洋地舔着爪子。

燕宁却没有注意那么多,她看着牧轻鸿一步步走来,直径问道:“结果如何?可问出什么来?”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牧轻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没有。”

想了想,他又若无其事地补充道:“那孩子——燕樊什么都不肯说,当然,也可能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