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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皱眉,“是这样吗?”

但这句话话音还未落下,燕宁便抽了抽鼻子,狐疑道:“……血腥味?”

“嗯?”牧轻鸿也是一怔。当时他身上未曾溅上血液,来时也十分谨慎地将佩剑取下,甚至还沐浴更衣,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万万没有想到,燕宁这个深宫里娇养的公主,对于血腥味却如此敏感,只是空气里那漂浮着的一丝非常浅淡的血腥味,都叫她察觉到了。

心下虽然如此想着,但牧轻鸿面上却未露出分毫,只是冷淡道:“你莫不是感觉错了?哪里来的血腥味?”

“是吗?”燕宁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像是一团打不开的结:“可我怎么觉着,血腥味来自将军身上?”

“大概是今日出宫与起义军对峙的时候沾染上的吧。”牧轻鸿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战争惨烈,血腥味久久不去,也属常事。”

他说得如此自然,燕宁却不太相信。

若是在白日里染上的血腥味,在之前他来到飞宁殿时,那个时候他还未沐浴更衣,按理说血腥味应当比现在更浓厚,若是这样,那个时候燕宁就该察觉到了。

然而没有。这血腥味,是现下,牧轻鸿走进时,燕宁才闻到的。

燕宁不着痕迹地将牧轻鸿上下打量一番,打眼一看——

这一看,还就真给她看出问题来了。

如今是傍晚,牧轻鸿虽然是一身沐浴后的素袍,却没有换上木屐,而依旧是一双黑色的皂靴,燕宁猜测,他大概是根本没有换鞋。

因为她从那靴边,看到了枯黄色的稻草。

其实那稻草很细小,粘在黑色的靴边,只露出一个枯黄的小脑袋,若是不仔细,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个小小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