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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也不问为什么——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很有眼色——直径把点心收起来了,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脸上仍然是毫无阴霾的,就仿佛有什么人把笑容死死地焊在她脸上似的,无论他人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会变脸。

燕宁盯着她的笑容看了一会儿,恰好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便眼不见心不烦地转了头,再次掀开车帘向外面看去。

但她没有看见的是,在她转过头的那一刹那,侍女的脸色忽然像是四月多变的天气,骤然黯淡了下来,变得极为可怖。

燕宁对此一无所知,她朝外看去,此时军队正出城门,牧轻鸿骑着马走在最前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头,看着她。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过了一会儿,牧轻鸿率先错开燕宁的视线,低下头与身边的人说句什么。

然后燕宁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臭着脸将身下的马儿掉了个头,朝她走来。

待男人走近,燕宁一看,这不是与她有个一面之缘的那位副将吗?就是那个帮她解开锁链,又慌慌张张离去的副将。

如今与这位熟人再次见面,他还是臭着一张脸,仿佛燕宁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然而即使脸再黑,他也不情不愿地俯下身子,问道:“公主,您有什么事?”

如今出门在外,他自然不愿意落了燕宁的面子——那和打牧轻鸿的脸也什么差别了——因此,破天荒地对燕宁使用了敬语,恭恭敬敬地唤她公主。

其实燕宁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她只是与牧轻鸿对视了一眼而已。但她想了想,觉得不能落了牧轻鸿的面子,于是抬起下巴,道:“你给本宫换个侍女来。”

“……”顾元修脸更是黑了几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是。”

他不顾马车内侍女僵在面上的笑容,指使道:“你,下来。”而后随意点了一个侍女,叫她进了马车。

在长途跋涉之中,能进入马车与贵人同吃同住显然是个好差事,被点到的侍女惊喜不已,连忙上了马车。

“公主。”她甫一上了马车,立刻恭恭敬敬地向燕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