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煊一路回到前院书房后,才觉察到头痛,他伸手一摸,便摸到一手的血,他面不改色,只让人取来一些冰块,用帕子包着冰块按住头上的伤口止血。
回想到刚才在玉清院发生的事,他既后悔又庆幸。
后悔的是,他又没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还险些掐死了她。
庆幸的是,紧急之时,她用瓷枕砸了他一下,把愤怒到失去理智的他砸清醒了,救了她自己的性命。
想到自己已经接连两晚愤怒到失去理智,纪煊有些惊疑不定。
他虽有脾气暴戾嗜杀成性的恶名,可那都是他故意做给外人看的,省得朝中那些立嫡派还对他心存妄想,冀望着他能夺回皇位,也省得那些立贤派视他为眼中钉,总想着法子要他的命。
从何时起,他竟变得这般暴躁易怒了?
难道这些年他扮演纨绔久了,竟真的变成了暴戾嗜杀之辈?
不行,他不能任由自己变成那样,他要想法子克制这暴戾脾气。
第二天早上,睡得正沉的冯堇被两个丫鬟叫醒,洗漱后匆忙赶往正院。
到正院时,其他妃妾已经都到了。不知是不是冯堇的错觉,她感觉今日大家看她的眼神更异样了。
“这么热的天儿,冯妹妹还穿着高领衣裳,不觉得热得慌么?”刘侧妃意有所指道。
刘侧妃这话一出,冯堇瞬间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是既羡慕又嫉妒还有几分恨意。
她愣了下,她们嫉妒她做什么?难道她们也想体验下险些被豫王掐死的滋味?
不过她突然间想到,昨天早上她照镜子时,发现脖间有几处红痕,都是被豫王咬出来的。只不过昨天那几处红痕位置低,印子浅,她多扑了些粉也就遮住了。
但今天照镜子时,脖间那一大片深红的掐痕是怎么扑粉也遮不住的,她这才穿了高领的衣裳遮掩。
冯堇这才明白众妃妾误解了什么,只是这事儿实在不好解释,她只好轻咳两声道:“昨晚妾身贪凉在院子里多吹了会儿冷风,今日早起便感觉好似着了风寒,冷得慌,这才穿了高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