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背后议论的,她随着佣人的指引来到了宽广的弧形露台上,扶着栏杆眺望。

佣人离开,给她留下私人空间。但不过一会,背后就传来辘辘声,接下来就是蒋枫晚和煦沉静的声音。

他问:“怕了?”

问这话,是因为温芫扶在栏杆上的手正微微颤抖。

温芫顿了顿转头,在暮色中看他:“没有。”

“……是太兴奋了。”

这回答让蒋枫晚瞬间沉默了下来。

露台是挑高的,下面是下沉花园。此刻花园中昏暗暧昧的景观灯光漾上来,温芫就背对着这光晕。

逆着光,她眼睛亮得惊人。

温芫一向是冷淡疏离的,蒋枫晚第一次见到她这种神态。这种目光,他只在野生动物眼中见过。

那是猎食者眼中,某种让人脊背发寒的愉悦,来自本能血脉的征服欲和对厮杀的渴望。

他不觉愣了神。这种野性太让人着魔,蒋枫晚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没发觉的痴迷。

温芫很快察觉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

她转身看向被夜色笼罩的庄园,深呼吸几次,想要压下鼓噪的心跳。

蒋枫晚催动轮椅来到她身畔,跟她一起远眺。

注意力分散,温芫皱了皱眉:“这景象……”

蒋枫晚语气温和地接话:“就是你拍走的那幅画。”

果然,建筑、景象全都对得上。除了画上是黄昏时分,而现在是傍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