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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冷淡跟姓丁那小子的骄矜清贵的劲儿还不一样,是种仿佛游离在凡夫俗子之外的超脱感。

就好像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某些人说这是洒脱,可她觉得这是装逼。

时晴对他这样很不爽,总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愚蠢的凡人。

她努力想打消温芫的兴趣:“他是个混血,生父是达城人。你看到他眼睛没?颜色那么浅,像玻璃球似的,冷冰冰……”

时晴说池靛坏话说得起劲儿,一抬头,发现温芫眼神微妙地看着自己。

时晴懵:“怎么了?”

温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不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吗?”

时晴愣愣地看着温芫淡色的瞳孔,双眼逐渐瞪大。

池靛此时在自己的房间里,裹着浴巾垂着脸坐在床边。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很淡。看到他的人都会忍不住觉得,虽然他人在这坐着,可心绪不知道飘去哪了。

时祖辉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手指交叉,有些头疼。

他虽然当了爹,可也只当了几年。面对个认识时就已经快成年的“儿子”,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交流。

他这个继子22岁,可跟时晴时雨那种开朗外放的性格不一样。

也许是艺术家的独特性格使然,他气质清冷,话也少。谁也不知道那双疏淡的漂亮眼睛到底在表达什么。

很难懂。

时祖辉也算江湖沉浮三十年,可就是看不透这个儿子。他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像是在高邈覆雪山顶的圣徒,或是碧蓝深处的海之子。